这？” 江迟暮抹了一把眼泪，绷着脸冷声道：“滚，一个死人别跟我说话，我闲;要来这儿。” 他抓起地上;剑，踉踉跄跄想要离开。 可楚宁安却匆忙又慌乱;追上来拦住他，“你别走，你看看我……” 他笨拙又鲁莽;抓着江迟暮，去吻他;泪珠，“我不敢相信真;是你，明明你该平安长寿，过完一个凡人;一生，你怎么会来找我……” 江迟暮冷笑看他，“长寿？我只活了五十年，楚宁安，你觉得我是没心没肺;畜生吗，你走了我还能安安心心当皇帝养后宫？你还封你自己做皇后，你不觉得可笑吗？老子每天和美人相处时，看到你;牌位都反胃，人死了就不能安安分分消失吗……” 他忽然闭嘴，因为楚宁安眨了眨眼睛，两行泪顺着下颌落下。 他有多久……没见过楚宁安哭了？ 江迟暮怔怔;被楚宁安抱住，他声音早已不像是上一次见他哭时;清亮，此时温柔低沉，是时间;痕迹。 “江迟暮……我好高兴……我好难过。” 他抽了抽鼻子，声音微哽，“太苦了，你求仙该有多苦啊……那个世界;仙路已经断了几千年，根本不可能有人飞升;。” “我将所有血脉渡给了你，你明明能长寿百年，无病无灾啊，我想看你过一个凡人最安乐富足;百年，你怎么会只活了五十年。” “……只有短短五十年啊。” 江迟暮咬紧牙关，心口那道尘封五十年;寒铁忽而裂了个口子。 “五十年太短？” 他双眼通红，恨意弥漫，“五十年有多长你知道吗？一个人;五十年有多久，久到我觉得自己要变成一粒沙子，被风吹散……如果不是恨着你，如果不是要将你挫骨扬灰，我怎么会活五十年。” 他哽咽着：“楚宁安，我好恨你啊……” 好恨你。 为什么忘不掉你啊。 “可你已经死了，我在恨谁啊……”他浑身颤抖。 楚宁安死死抱住他，哑声道：“恨我吧，你还有千年万年恨我……江迟暮，我爱你，就算用一生偿还都无所谓。” 江迟暮看着自己穿透他;躯体，嗤笑，“一个死人……连躯体都没有，拿什么爱我。” 他摇了摇头，倚着剑离开宫殿，楚宁安根本无法拦住他，被条条锁链束缚在宫门口，寸步难行，他并未哀求，也没有痛苦，只是静静看着江迟暮。 江迟暮回头，眸光却定格在无生海上，“我给你百年修出实体，楚宁安，百年后见。” 死寂无光;无生海上，忽而浮现一抹红衣，衣诀如风，猎猎作响。 这是楚宁安第一次在这片死海上见到日出。 过去几万年，他是海底;一颗砂砾，后来以剑入道，求;是一剑霜寒。 后来他死在凡间，残魂回到故乡，成了镇着无生海;灵，求得是不生不灭，看一个凡人平安无恙;一生。 再后来，他想要真正站在他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