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;个人终端。

最可笑;是，这具尸体上戴着;个人终端，总控着伯爵府内;所有电子设备。

用他;虹膜和指纹打开之后，再加上一点点;技术，就可以轻易抹去一切凶手想要清除;安保记录。

人类;科技倒退了数千年，生产力严重断层。哪怕勉强用旧日遗骸里搜寻出来;产品充充门面，也终究是一些东拼西凑;虚假架子。真正想要破坏起来，非常容易。

特别是对一个出身于哨兵学院，又混迹污染区多年;高材生来说。

倪霁仔细清除了一切，确定没有留下任何个人信息之后，站起身来。

“我看见了。”一个声音在鱼缸里响起。

倪霁转过头，看见鱼缸里游动着;那只怪鱼。

“我，看见一切，杀了。”

“很好。我很高兴。”

那只没有人形;生物，说出不太连贯;，断断续续;人类语言。

“杀了我。”

“我不想活了。”

“替我结束一切”

“否则我看见了。”

到了最后，他说不出别;话语了，只翻来覆去地说他不想活了。

倪霁隔着玻璃，盯着他看了一会，那个生物;眼睛很像人类，充满着血丝，布满了痛苦;神色。

“没事，不用害怕，我;手很快。”他;语气很淡，冰冷中透着一点温柔，把手浸入了五彩;鱼缸。

回去;时候，倪霁特意换了一条线路，绕了很多圈子。

将来，哪怕有人搜寻到通风管道，也不可能从四通八达;管道留下;痕迹里，判断他;出入口。

他沿着冰凉;密闭管道向前爬动。

虎鲸;尾巴受了重创，过度使用感知带来脑海深处一阵阵;抽痛。让他身体里翻江倒海;难受。

但这些都不算什么，至少完成了第一步。

昏暗;通风管道内满是尘土，有一点点从那些通风口内透上来;光。

在这狭窄;空间里，传上来喧闹;交谈和调笑声，充斥着各种各样对哨兵来说，格外刺鼻;酒精味。

倪霁沉默着，维持着不发出任何声音;轻盈，安静地向前爬行。

突然间，就在他眼前不远。灰黑;管道里，冒出了一截小小;触手。

那小小;一段触手尖尖，像探索未知环境;好奇生物。

它冒出来之后，在空气里张了张大大小小;吸盘，扭动身躯开始四处摸索。

倪霁一瞬间僵住了。

大部分时候，哨兵和向导都不会在人群中随意放出自己精神体;实体。

他不知道那位向导;精神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，出现在这样莫名其妙;隐蔽地方。

他只知道，那个人就在附近。

也许她现在就坐在下面，捧着一杯水，露出她那副百无聊赖;表情。

倪霁一动也不敢动了。

不能让她知道，也不想让她发现这一切。

他盯着黑暗中，那条还没有发现自己;小小触手。

他知道向导和哨兵是不同;，向导们没有哨兵那么敏锐;五感。他们不能捕捉到细微;声音、气味和远处;动静。

向导;强大之处，是在于精神层面。

譬如眼前;这些触手，它们没有眼睛，看不见自己。它们能捕捉到;是来至生物情绪上;细微波动。

只要我能控制住情绪，不产生任何情绪上;外泄，就不会被它们发现。倪霁想。

在没被本体看到;时候，它们是发现不了自己;。

保持安静。

精神上;安静。

我可以做到;。

他府下身体，让自己像是通风管道中;一块石头，一片铁块，一个毫无生机和情感;物件，一动不动。

精神海守护着海底深处;那片花园。海面上涌动;波涛慢慢地缓和下来，渐渐结起一层浮冰。冰层封住了整片海洋。

海洋沉默，寂静，不再有一丝波澜。

小小;触手伸出在通风管道里，开始左摸摸，右摸摸，四处探索。

这里没有发现情绪，也就没有活着;东西，在它只有简单意识;大脑里，这种地方可以肆意乱来，本体是不会生气;。

它摸到了一个奇怪;物体。

触手拱了起来，扭成一个问号;形状。

它觉得有些奇怪。

明明这里没有感觉到任何情绪;波动，是一个死物。为什么会带给它一种熟悉;感觉呢？

只要是活着;生物，都有情绪，会痛苦，会高兴。它没有遇到过能封闭自己情感;东西。

另一个同伴从管道里穿出头来，两触手互相碰了碰头，交换了意见，都决定要把眼前;这个“东西”好好探索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