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一丝神情的变化来影响判断。 他问:“你喜欢他?” 沈烛音一愣,过往的片段从脑海里闪过。上一世的悲剧便是从这一句话开始,她仿佛看到了大火在蔓延,最终的结局令她忍不住颤抖。 她疯狂摇头,掩饰过自己的失态,“没有!” “我只是把他当朋友。”她诚恳道。 谢濯臣眉头微皱,她并未闪烁其词,神情坚定。他听到了他想听到的答案,但又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奇怪。 “他如何知道你是个姑娘的?” 沈烛音垂下脑袋,双手不知所措地揉搓着自己的衣角,用害怕他责罚的慌张来掩盖说谎的慌张。 “他觉得长得像姑娘,诈了我一番,我……我太笨了……” 谢濯臣沉默良久,放在袖口中的短刀被他隔着布料转动。 直到沈烛音偷偷看他,他才有明显的反应。 从她面前拿走火折子,谢濯臣一边点灯一边道:“将今日的功课和字帖写了,早些休息。日后不要和他走得太近,剩下的我会处理。” 沈烛音怔怔抬头,借着烛火,慢慢将他的脸看清,“你不怪我吗?” “怪你什么?”谢濯臣又将课本递向她,还替她翻到了今天课上讲的那一页,“怪你笨吗?” 沈烛音接过课本,视线依旧在他身上。 研磨、浸笔、展书……他有条不紊地做着琐事,说出的话不辨情绪,“我又不是今日才知道。” 沈烛音忽然哽咽,“这么愚笨的人……” “也值得阿兄费心思爱护吗?” 谢濯臣研磨的手一顿,抬眼注视她,“你从前并不喜哭,自从离开京城,你便奇怪得很,可是离家不习惯?” 沈烛音抬手擦了擦眼睛,边擦边摇头,“我只是……害怕……” 怕越说越圆不回来,她结结巴巴道:“害怕……怕阿兄不在我身边……烛音本没有家,阿兄在哪里,烛音的家就在哪里。” 谢濯臣垂下眼帘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,抬头时又无影无踪。 “我就在这里看着你写功课,写不完不许睡,你还要继续磨蹭吗?” “……”沈烛音的悲伤瞬间被冲淡。 谢濯臣用屈起的食指一下一下抚平页脚,盯着书面的字,眼神逐渐空洞。 沈烛音是个傻的,随随便便就可以信任别人。 他可不敢信。 一旦沈烛音是个姑娘的秘密暴露,他便无法将她留在自己身边。 知道秘密的言子绪无疑是个巨大的威胁。 不过没关系。 这么多年,有那么多人想要将桃花从他身边夺走,或为了孤立他,或为了欺辱她……他面临过无数个威胁。 除掉威胁,或者除掉威胁他的人。 他的手早就不干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