狱丞见他走过来,急忙上前准备提醒他楚枫的身份,结果那厮眼里只有若烟,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狱丞。
“哟,这是二位你们谁家的女眷,模样真不错啊。”
说着他又一本正经地对身边狱卒们道:“刑部大狱乃是朝廷重地,你们怎么能让外人随便进来!”
看得出来他官位不高,但是平日里为人刻薄,这些狱卒被他一骂,都吓得浑身发抖,竟没一个人想到要提醒他,太子在这里。
说话间,这人已经走到了若烟身边,伸手就去抓她皓腕,嘴里道:“哪里来的小美人,竟然敢私闯刑部大狱,让本官来好好搜查一下你身上有没有私藏兵器。”
借着灯笼的微光,若烟见这人样貌丑陋,一脸黑毛,鼻子塌着像是一块烂泥甩在脸上,一张嘴,吐出一口臭气,露出满口的大黄牙。
眼见他那黑熊般的手抓向自己手腕,若烟惊叫一声躲到了楚枫身后。
楚枫冷哼一声,抬脚踢翻那人,骂道:“哪里来的狗东西!”
那人眼里只有若烟,根本就没留意若烟身边的楚枫,结果一个不妨被楚枫踹得倒翻了两个筋斗才停下。
他趴在地上,骂道
:“妈的,什么人,吃了熊心豹子胆了!”
借着骂身边的狱丞狱卒们,道:“你们瞎了,还不快把我扶起来!”
两个离他近的狱卒慌忙架起他,关心道:“大人,您没事吧……”
那人站起身后,随手甩开扶自己的两个狱卒,恶声道:“你是什么人?知不知道我是谁!”
楚枫轻轻握住若烟小手,以示安慰,眼中寒意森然地望着那人,不屑一笑道:“区区一个八品小吏,也敢在刑部大狱为非作歹,你当这是什么地方?”
那人只把楚枫和若烟当成了张文石或者姜正初的亲属,狞笑道:“八品小吏?本官是这刑部大狱主事,这里便是本官的天下!”
“别管你在外面多么风光,到了这里,就是天王老子也得给本官跪下!老陈头,你还愣着干什么?还不快拿下这两个犯上作乱,意图劫狱的歹人!”
那叫老陈头的狱丞自然不敢动,畏畏缩缩,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只劝道:“主事大人息怒,主事大人息怒……”
他只劝这位主事大人息怒,却不赶紧报上楚枫太子的身份。
那主事大人见这些人狱卒狱丞不动,勃然大怒,大喝一
声,就要亲自去抓楚枫。
只是他刚走近楚枫身前,便觉膝盖一软,扑通一声跪在了楚枫面前。
牢房里光线昏暗,其余人只看到一个高大的影子忽然跪下,都没看清楚枫做了什么。
楚枫一脚踩在主事肩膀,将他的脸按在监狱污浊的地面上,骂道:“狗东西,竟然敢在本太子面前耀武扬威,孤看你是活腻了!”
若烟见楚枫威风凛凛地踩着那主事官员,心中大快,拍手道:“蠢材!你知不知道我家主人是谁?就是当朝的太子!”
那主事官员闻言只觉一股凉气从后脊骨冲到后脑勺,身子一软望向不远处的狱丞,叫道:“老陈头!”
那狱丞颤声道:“大人,刚才下官没来得及告诉您……今日太子来狱中探望张文石和姜正初二人。”
主事官员再无怀疑,也顾不上牢房地上污秽,砰砰磕头哀求道:“殿下饶命,殿下饶命!”
说着啪啪给了自己两个响亮清脆的耳光,道:“下官有眼无珠,白长了一对招子!”
若烟见他这样,总算出了心中恶气,道:“殿下,别饶他,还不知他祸害了多少人呢!”
楚枫笑道:“调戏孤身边
的侍女,辱骂当朝太子,这是什么罪?”
主事官员身子发颤,只是磕头求饶。
楚枫笑道:“要孤饶你,那也容易。张侍郎和姜给事都是被冤枉的,孤现在就要带他们离开,你觉得如何?”
主事官员惶恐道:“殿下……这……这二人是刑部定下的罪犯,若是从大牢里出去,下官……下官吃罪不起……殿下若是想这二位大人,不妨禀明陛下,有了陛下圣旨,下官一定恭恭敬敬送二位大人出去。”
楚枫给了那主事官员一脚,骂道:“给脸不要脸!孤事后自然会禀告父皇。今日给你两个选择,要么孤在这里以你忤逆犯上为由杀了你再带走两位大人,要么你乖乖放人,孤保证刑部不敢动你。”
见主事官员不应,楚枫对老陈头道:“放人。”
那老陈头抖抖索索从腰间取下钥匙把牢门打开了。
楚枫对牢里二人拱手道:“两位大人请跟孤走吧。”
张文石和姜正初都看呆了,这还是那个窝窝囊囊,说句话都要结巴的废物太子吗?
这般雷厉风行,这般有魄力。
姜正初往前迈出一步,见张文石脚下不动,便道:“张兄……难道
您对殿下还有疑虑?”
张文石站在窗口照进来的光柱里,苦笑摇头道:“不,姜老弟,你前途无量,跟着殿下走吧。我……已对朝廷死心了,不愿再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。张某自问对得起朝廷这些年给的俸禄了。”
楚枫没想到这张文石还挺倔,道:“张侍郎,你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