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惹桃花债,所以对谢无忧的第一印象便是还未长大的轻浮浪子。
谢无忧每年会随他叔父来一趟宋家,待不久,至多七天就会回苗疆。她见那双桃花眼黏在宋妙仪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,几次三番提醒她提防谢无忧图谋不轨。
宋妙仪却说是她多心了,她跟谢无忧每年见面时间就那么短,说是普通朋友都有些勉强,顶多算苗疆那边一个认识的人。可是小姐,他看你的眼神是不一样的呀。她心心道,但也不好再说什么。宋妙仪定亲的那年,谢无忧夏天依旧来了。临行的前一个晚上,他单独约宋妙仪看灯会。宋妙仪去了,没带她,她等到很晚,见人没回来,准备去告诉宋妙仪的父母一声的时候,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回来了。
那之后,谢无忧再没来过宋家。
宋妙仪成亲前给谢无忧发了请帖,他查无音讯,连个回复都没有。随宋妙仪搬出宋家后,她偶尔会想起谢无忧和宋妙仪相处的几个瞬间,心想也许是他想开了,抑或真的是她多心了。再后来沈景策死于非命,谢无忧快马加鞭地从苗疆赶来见宋妙仪,进门时带进一屋子风霜,她发现她才是正确的那个。谢无忧就是喜欢宋妙仪。
然而宋妙仪永远都不会知道了。
“没事,这几日我给忘情蛊喂血,她不会想起来的。"谢无忧掐了个心诀,激活宋妙仪体内的蛊虫。
妙仪不喜欢喝那个药,说苦,那不喝便是了。反正她很快就会忘记一切,也不差这几天。他心想。
“可你能撑得住吗?”
“能。”
简短的回答,铿锵有力。
谢无忧处理完蛊虫,走出房间,看到等在门外的洛雪烟,一看见他,急切地围上来问东问西。
他感觉到她的慌乱,笑着安抚道:“别担心,她没事的。”洛雪烟心乱如麻:“我不知道提江寒栖也会刺激她。”“和江寒栖没关系,是她体内的蛊虫有些失效了,她这段时间经常想起以前的事,“谢无忧话锋一转,调笑洛雪烟,“话说你怎么聊天也不忘你那远在天边的饭搭子啊?想他了?”
“没想他,你不要乱说,我跟江寒栖清清白白的。“洛雪烟立马反驳。“哦,清清白白,"谢无忧怪里怪气地重复了一遍,看着洛雪烟愈发不自在,笑了笑,“你饭搭子昨晚还问起你来着。”“问我什么?"洛雪烟一怔,没想到江寒栖晚上和谢无忧联络。“打听你有没有很闲。”
“……难怪她昨晚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。
洛雪烟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,皮笑肉不笑地对谢无忧说:“要是他下次再问,你就说我忙着在背后蛐蛐他。”
“蛐蛐?”
“就是骂他的意思。”
谢无忧笑出了声,端详洛雪烟的脸,有些意外她和江寒栖的相处模式。他和江寒栖打了多年交道,知道他真实的性子奇差,越跟他对着干越来劲,直到把对方收拾得服服帖帖才罢休。
可他看洛雪烟有自己的脾气,一点也不像被江寒栖整过的样子。倒是江寒栖的脾气改了不少。
谢无忧突然抛出一个问题:“你现在对江寒栖了解多少?”洛雪烟不明白他问的意思:“什么叫了解多少?”“你知道江寒栖进江家前经历过什么吗?”洛雪烟愣了下,实诚地摇了摇头。
小说里只是写江善林利用他给女儿续命,忌惮他是恶妖对他不算太好。儿时的江羡年也不喜欢他,和他作了很长时间的对。在设局假意救下江羡年之前,他在江家可谓是查无此人,一点存在感都没有。
她只知道这些概括性的只言片语,其他的一概不知。“想知道吗?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。”谢无忧的话像一只无形的小手,伸出来,探进了洛雪烟的心里,轻轻挠了一下。
她不假思索地回道:“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