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刚破晓,北方的冬天,寒气如刀,凛冽的北风在夜幕退去之际,依旧肆无忌惮地呼啸着,卷起地上的枯枝败叶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远处的山峦被厚厚的积雪覆盖,宛如一条银色的巨龙横卧在大地之上,山脊的轮廓在晨光中若隐若现。偶尔有几只麻雀落在树梢上,叽叽喳喳地叫着,似乎也在为这寒冷的清晨增添一丝生机。炊烟开始从各家的屋顶袅袅升起,那是冯家堡开始准备早饭的信号。烟囱里冒出的白烟在寒冷的空气中缓缓上升,很快便与天空融为一体,给人一种温暖而亲切的感觉。堡中的下人穿着麻衣,手里拿着扫帚,清扫着冯家堡的卫生。看着下人们的讨论,我才知道我应该是叫冯慧明,是冯家堡长房的大公子。今天正月初九,昨日我正好五岁,按照他们的话说是灵动了。灵动,是冯家堡每一个孩子梦寐以求的时刻,意味着家族最高深的武学入门,意味着家族的希望能继续矗立在高昌国的希望。而我,是继父亲之后第二个在五岁灵动的人,然而,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,毕竟我只想当个纨绔子弟,练武想想就疼,这苦本喵是一点也不想吃,但是这在家族眼中确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。
我躺在床上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,慢慢睁开双眼看着天花板。不是我不想起来,实在是穴道没解,全身硬得都僵掉了,自己动的话极为费力,尝试了两次坐起来都困难,和得了肌无力的感觉一样,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。那笨蛋便宜老爹已经不在屋子里了,早就跑得没影了。这是北方的冬天啊,多睡一会儿不好么?听屋外的声音,应该是全家要庆祝我灵动了。我对灵动有点猜想,但还是一头雾水。现在全身僵硬难受,脑子更不好使了。好不容易活了过来,又挺尸一晚上,简直绝了。我在心里把那便宜老爹不说脏话的骂了个够呛,这已经是对他的最大尊重了。
“哦,对了,关门,我太高兴给忘掉了,想快点见到你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用脚把门一带,跑到桌子边摸了下水壶,“你渴不渴哥,给你倒水,这水是温的我就不给你再热了。”我看着他,心里有些无奈。这小屁孩是谁?这小屁孩怎么就这么热心肠这么自来熟?不过,他看起来倒是很善良,谢谢啊老弟,我渴了一天了,但是躺了一晚上感觉膀胱要炸了,你说我这水是喝呢还是不喝,不过就冲你这心意,这不停说话不给我反应时间的样子好像习惯我是不说话的,那我现在还是装哑巴比较好。小屁孩帮我倒了水,还扶我坐起来。我接过水杯,一口气喝了下去,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。
“哥,你怎么没尿床啊?裤子还是干的?也没拉屎?那今天就不换裤子了!”小屁孩又重复了一遍表示震惊,嗯?等等?你听听你在说什么荒唐话,本喵那么大的人了,尿床!把屎拉裤子里?我这弟弟也是个没脑子的么?谁家小孩5岁了还尿床拉裤裆?有病么?你等着,等我摸清楚情况,你骂我的事有你好看的,看在你喂我水的份上,偶尔戏弄一下你就行,当然,别人不能戏弄你,我可是冯家堡未来的主人,只有我能戏弄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