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国京城历史悠久,从前朝至今,多次扩建。
如今,逐渐形成皇城,内城,外城的大体格局。
因此,内城地价堪称寸土寸金。
可以说豪横无比。
张不凡下了郑管家的马车,一路不停,快步跑到中堂议事厅,结果还是晚来一步,没赶上家族会议。
无奈之下,只能去找他哥,张权长子,张府大少张不器。
“爹刚刚吃过午饭,回去歇了。”解释完,张不器皱眉道:“不凡,你昨夜又去哪了?最近家中有变,你安分些,别再给爹添乱。”
张不凡撒谎不眨眼。
张不凡缺乏耐心:“哥,你有话直说,咱家到底咋了?爹有贵妃娘娘庇护,还有谁敢在咱家头上动土!?”
“自是些卖主求荣之辈。兵器堂有个七品押司,叫什么‘何书墨’是爹的下属,没事找事去查仓库兵甲……我张家为娘娘办事,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,一时挪用些兵甲,也是为了集中力量,对付魏党……但那人却小题大做,抓住爹的错处不放,让爹在娘娘面前丢尽脸面……娘娘让爹两天内凑齐银子,填补兵器堂亏空,爹正为这事发愁。”
但无论是张权,张不器,还是弟弟张不凡,都不敢对稳坐高台的贵妃娘娘心生不满。
“好一个何书墨!他到底是什么来头!敢和我张家作对!”
“原来是个臭外地的,来我京城要饭来了!”张不凡气道:“哥,咱们就这么受欺负?不还手?这事就这么算了?”
“我就是不服!我张家祖上跟着先帝南征北战,立下汗马功劳,他一个臭外地吃现成的,也敢骑在老子头上拉屎?”
但事已至此,只好环顾四周,低声道:
“至于害张家大出血的无耻小人,他跑不了。等这阵风头过去,爹和大哥腾出手来,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”
“倒是有一件事,只能由你去做。”
“你也年纪不小了,是该说一门亲事了。若是爹的手里能多一门亲家相助,那我张家这一劫,必然可以安然渡过。”
张不器嘴角抽搐,心道:白日做梦,五姓嫡女也是你配娶的?就连你嫂嫂也不过才是庶出……
“嫂嫂本家,修行剑气,莫不是五姓之一的谢家?主脉,还是支脉?”
谢姓嫡女!
要知道,他们张家上次有本事娶到五姓嫡女,还是他爷爷的爷爷那个年代。
一位尚未出阁的五姓嫡女,便是鼻孔朝天的老京城人,都甘愿趋之若鹜的存在!
到时,也好叫老头子知道,我张不凡平日只是懒得出手,不是什么不中用的废物!
皇宫门口,何书墨坐上车架,拍了拍发呆的马夫。
马夫回过神来,见自家少爷全须全尾地从皇宫出来,惊讶道:“少爷,你就这么出来了?”
马车车厢,何书墨双手抱胸,分析眼下局面。
主角这种生物说开挂就开挂,毫不讲理,必须提前扼杀掉。
……
举人有资格参加礼部主导的“会试”。通过“会试”,便可称为“贡士”。
不过,由于楚帝龟息延寿,长眠不醒,因此楚国殿试也是由礼部主导。
取三千举人中的二百,放于榜上,称“贡士”。
东门门前,何书墨走下马车,看向没榜的空荡城墙摸起下巴。
“我一个人,一双眼,怎么盯得住两千八百人?不让其中之一上吊自杀?”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