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房的算计(2 / 4)

沉得似墨水,此刻已经认定是流云背叛了她。

“好,好,好,好得很!"五夫人缓慢着说,“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,我竞教这小蹄子坏了事。”

内室安静了许久,丫鬟们俱都屏气凝神,唯恐在这个时候出头。“莲春,你过来。“五夫人唤道,她在莲春耳边细语,“可记住了?这事万万不能再出差错,我要将她赶出门,随意拿捏。”“再有那个顶顶拔尖的南枝,我倒要看看,她有多少个亲近的人够我出气。”

“等着瞧。”

“快别起来,我来招呼。“王娘子压下想要起身的南枝,对秋扇说,“来,坐这儿,家里没甚好椅子,你别嫌弃。”

“怎会。“秋扇坐下,又仔细打量南枝的精神头,半响才开口,“看你这脸色我就安心了,回去也好交差。你记着别轻易下床,多养养。”南枝笑了笑,点头,“劳姑娘还有姐姐担心,我好着呢。"她倒是想出去走走,可姐姐总不让,仿佛她是个易碎的瓷娃娃,走两步就裂开。“还是你们来才劝得住她。“端了水给秋扇,王娘子就放下刚才在忙的事物,开柜子拿果脯拿干花生咸瓜子,又把秋扇拿来的糕点水果切开,招呼她吃。“且放着,天热,瓜果留着你们自己吃。”王娘子与秋扇一番推拉,看得南枝笑了出来,“不吃放那,我吃。”“看你嘴贫,你院里的姐姐到咱们家吃不上一口果子,回头哪个还敢来?”王娘子笑骂,秋扇捂着帕子也随着笑,小小的房子里充满了鲜活的气息。秋扇是奉七姑娘的命令来探望,这已经看过了,她略坐坐就离开。只留下一桌子赏赐,由着王娘子收拾。

“瞧瞧,老夫人赏的,七姑娘赏的,再有五夫人赏的,真真是多。"王娘子感慨,甚么穿的绸缎、吃的面果子、观赏的玛瑙摆件等等,闪得眼睛都要花了。“王娘子,南枝,在不在?"门外有人唤,王娘子疑惑地问道:“谁来了?”大炕正对着门口,王娘子把门一开,南枝就看见了来人:大夫人的奶嬷嬷,曾妈妈,在李府有几分尊贵的面子。

她不是一个人来的,身后跟着好些个丫头娘子,乌泱泱一大堆,差点没把她家门槛给踩烂。

“曾妈妈,怎的您来了,快些坐。“还不等歇息,王娘子又开始忙活。曾妈妈与秋扇不同,南枝便忍着疼痛往前挪了几下,看着曾妈妈歉意地说道:“还请妈妈见谅,我实在是下不了地,有不周到的地方妈妈不要介意。“诶呦呦,可太折煞了。大夫人管着府里,知道南枝有功,派我来送东西。"曾妈妈越看南枝越满意,回头吩咐了她们放下东西,便到门外等候。王娘子倒了茶水,见她们个个往外走,便端了出去。余光见人都不在,曾妈妈便坐在炕边,拉着南枝的手,又抬手去摸了摸她的脸蛋,叹息着说,“瞧你可怜的这样,让我都心疼了。”

“好好的姐儿只能躺着,这身上都能长蘑菇,可要我牵你下来走走?”曾妈妈熟络的态度引起了南枝的警觉,她不动声色地把脸移开,佯装不懂事,“曾妈妈别劳动,大夫说我最好不动,不然扯着筋骨,伤上加伤,反倒不美。”

“也好,是我思虑不周。“曾妈妈捏捏南枝的肩膀,不住地微微点头。“曾妈妈,您吃些果子,新鲜的西瓜,解渴。”察觉曾妈妈另有目的,南枝便不想与她贴凭近。

王娘子派完茶水,进来就拉起曾妈妈,“坐炕上配不上您的身份,您坐这,慢慢吃茶,这才对礼数。”

“不用那么客气。“喝了两口茶,曾妈妈又仔仔细细打量屋内的陈设,不错,有点底子在,又没有甚长辈。

观她神色,王娘子心里一突,“还请妈妈告诉大夫人,我们南枝感谢她的赏赐,往后等她身子骨好些了,我陪她去给大夫人请安磕头。”“好说,我们夫人最是和善的一个人,只不过她忙,寻常人难以得见。”摸不透曾妈妈的意思,却不妨碍打机锋,王娘子适时开口,“我们知道大夫人忙,不敢打扰,便在院门口磕个头,不叫妈妈费心去打搅大夫人。“她自是明白曾妈妈图谋甚么,不愿意给她机会。

甭管是要银钱还是其他,开了口子往后就难了。死脑筋。曾妈妈心里暗骂,生怕坏了大夫人的事,便也不敢再露出自己的意图,只规矩起来,说道:“是,夫人近些天操心三姑娘的婚事,正烦恼着呢,三姑娘那儿的陪嫁丫头还缺着。”

“这丫头不少,大夫人怎的还为此事苦恼?"王娘子眼神往妹妹身上看,两姊妹相互对视,皆恍然大悟。

南枝仗着曾妈妈看不见,朝姐姐轻轻摇了摇头,她可不想去给三姑娘当陪嫁。

“诶,咱们府里的丫鬟是多,可挑来捡去,有眼力劲的少着呢,若个个都像南枝这般,夫人也就不用愁了。“打量王娘子神色,曾妈妈揣摩她的想法。对比于七姑娘,她们家三姑娘算得上高枝儿,未来夫婿是知州的嫡出公子,若有那运道,秦知州回京了,那更不必说,连带着他们李家也要水涨船高。“曾妈妈别夸她,躲着人她还不定怎么乐呵呢。若真要叫她出去,只怕到大夫人院前就开始手软腿抖,更别说当差了。也就是七姑娘心善,不嫌弃南枝手脚粗笨,愿意留她。"王娘子故意说了反话,堵住曾妈妈即将开的口。好在今日曾妈妈目的也不是立马逼南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