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博哥，能告诉我，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吗？”

“什么怎么做到的？”

凌晨两点半，陈博和韦世超在公安局门口，两人倚靠在旁边的护栏上，抽着烟…

陈博抽不惯韦世超的黑利群，他到旁边，斥巨资21块买了包玉溪。

呼了一口云雾，面对韦世超的问题，陈博重复问道：“什么怎么做到的？”

韦世超刚放进嘴里的烟头忘记吮吸，急促的看向陈博：“你是怎么知道那汤哥会撞进来的？”

陈博一脸鄙夷的看向韦世超…

“是我叫他撞的，要不然你这些玩意，哪里能卖的出去…”

“你叫他来撞的？不可能吧？”韦世超不可置信的看向陈博，手中的烟灰跌落在手臂上也不顾疼痛。

陈博似笑非笑：“那你还问我怎么知道的？难不成真是我让他来撞的？难不成你觉得我能未卜先知？你当下的首要任务是卸载小说…”

“呃，也是，这玩意是无妄之灾，谁能够料想到…我还以为你嘴中的“有办法帮我把这些古董卖掉”，就是现在这种情况。”

看了他一眼，吹着晚风的陈博，不由自主的裹了裹身上外套：

“我所说的办法，是我认识个喜欢文玩的老板，他兴许对这些东西感兴趣，谁曾想发生这种事情，现在倒好，拿赔偿更加干脆利落。”

突然间…

韦世超双眼凝聚在陈博的身上，瞳光来回进行着颤动，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似的。

也许是将所谓的人性清除透彻，陈博察觉到对方复杂的情绪，他看向远处马路上依稀的过车，微笑感叹一声：

“怎么样，是觉得这件事我是没有出什么力气，所以那些钱五五分成，后悔了。”

韦世超没有说话。

是的。

这是人之常情。

先前东西没有卖出去，自然而然的信誓旦旦朝向陈博保证，除开市场价之外，其他钱都给和他五五平分。

但是现在，出问题了，钱真的到手了。

虽然说，没有陈博提这一嘴，那些古董也不会刚好放在门口，也不会被撞碎，从而获得赔偿。

可，人都是复杂的，都是自私的…

对方付出的，真的值得自己掏出12万出来吗…

韦世超不敢看陈博，他紧紧咬着下唇的皮肉。纠结着，他想收回自己之前的那一句“该死的话”。

他现在想借着呼啸的晚风，无情的对陈博说：“大不了给你2万感谢费，反正你也没有出什么力…”

但是…

他能说得出口吗？

吮吸一口黑利群。

人们常说，利群能够压住心里的事儿，但是，现在压不了。

他想反悔，但是，眼前这个男人根本让他看不透，无论是遇见事情的从容冷静，亦或者是人脉关系（公安局有人），再者是古董市场的行情了解…

反悔，能够省下12万，但是自己会失去什么呢？

一秒钟。

十秒钟。

一分钟。

没说话，韦世超还是没说话…

在陈博第二根玉溪抽到一半的时候…

他看见了谈雅身穿风衣，骑着电瓶车已经来到了路口。

连忙掐灭烟头，来回煽了煽风，把身上的烟味给抖散。

陈博回头，和韦世超的眼睛刚好对撞了上来。

紧接着，陈博拍了拍韦世超的肩膀。

他只是淡然一笑，没有其他情绪，韦世超也从来没有看见，陈博这个男人的脸颊上，出现太多其他情绪…

“我尊重你的决定，走了。”

一句话，仿佛洞穿了韦世超心中的所有小心思和蠢蠢欲动的想法…

他的呼吸突然急促，不知为何，开了十年的古董行，见的人形形色色，和过不少人打交道…

做生意，循规蹈矩等吃屎，他也干过不太道义的事情…

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如同当下的陈博一样，带给他如此强烈的压迫感…

得罪，还是不得罪…

抬头，竟然发现自己的胳膊沉了下去，陈博带给他多么沉重的压力…

他的笑容，淡然自若，分明蕴藏着世间大恐怖…

咕噜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