腌笃鲜(2 / 3)

了。

裴琦道:“这东西倒是新鲜,等等就着这锅热汤,我也能配上两碗米饭!”丁復白了他一眼,这可都是他费了老大劲挖出来的,待会儿总不能被这小子抢了先。

想着这事,脚步不自觉地往黎书禾旁边挪动两分。等到开锅时,油润厚腴的咸肉吸饱了竹笋的鲜爽,更是将蹄膀的油脂尽数濯去,锅中只余汤白汁浓,似春风化雨,又如琼露融鲜。因着丁復靠得最近,黎书禾也就顺势舀了一碗先给他试试味,气得裴珀在原地直跺脚,暗骂他惯是鸡贼!

丁復全当充耳不闻,美滋滋地将举起瓷碗先喝了一口汤水。啜进嘴里的一瞬间,这汤里鲜中带香,又浓白厚醇,一个不注意,真真是要鲜得咬到自己的舌头。

再举筷尝一口碗中之物,咸肉的醇厚香甜,酥肥软烂的蹄膀,再合着鲜嫩爽脆的春笋,交融在一起浑然天成,满嘴都是春天的鲜甜之味。“当真是舒爽啊!"丁復正感慨着,就三两下把碗中之物舔干吃尽,双手去帮着端起灶上的锅炉,恨不得再来几碗。

还没等他将这锅东西端出去,裴瑜的食指就按在嘴唇上"嘘"了一声,做贼心虚道:“现下出去,可不就暴露了我们的吃食与旁人不同吗!”“怕什么,这食材都是我们自己备的,银子也是我们自个儿掏的!"丁復满不在意道。

孟淮也点头附和:“就是,我们不偷不抢,只是吃点美食怎么了?!”裴瑜急了:“这门外这么多人,万一真抢起来,就我们这几个,寡不敌众啊!”

这句话才终于说到了关键处。

丁復端着锅,倒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。

别的倒是都好说,要是万一真要来跟抢食,他们这几人倒确实没有什么优势。

偏偏这刑部的人还真有人有这强盗般行径的前科,就如他们眼前这位,当初不也是死皮赖脸,日日风雨无阻地来他们大理寺食堂报道,怎么都打发不走吗眼见这锅鲜香的汤水再不喝都要凉了,还是陆怀砚一锤定音,说道:“他们刑部的人想吃,便让他们自己的人来这后厨做。”说完,还意有所指地看了裴珀一眼。

裴瑜立马举手表明身份:“陆少卿,我现在可是大理寺的人,你可不能带头搞歧视!”

陆怀砚懒得跟他辩驳,径直走了出去。

大堂里。

看着这群人从后厨走出来,坐着的人又齐刷刷看了过来。这大理寺的人行事怪异,还真是捉摸不定。这一群人到了驿站不住宿不用食,一个个往那后厨跑干嘛麻?

难不成还以为这驿站会单独给他们几位开小灶不成?!蔺博年带头嗤笑一声:“哟~咱们几位大理寺的大人们莫不是亲自下厨不成?”

这话一出,裴瑜就紧张地看着他们。

刑部这群人一个个看着就是壮如牛,食量定然也大,万一被他们发现了端倪,死皮赖脸的凑上来可不行。

必须要挑起战火,先给他们引起矛盾,让他们自顾不暇,势必没有时间再过来打扰他们用食才行!

裴瑜清了清嗓子,当机立断地开骂:“怎么?哪条律法规定本朝官员不能下厨的?”

说着指了指挑事的蔺博年:“是你新修订的?还是柳尚书颁布的?”蔺博年气得脸色铁青,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。这裴珀定然是故意的!

明知道以他的职位不能参与律法修订,更是拿出柳尚书的名号出来压人。这人的伶牙俐齿他是素来见识惯了,只不过以往都是一致对外,倒是觉得舒畅,如今将这炮口对向他时,怎么就觉得这么难受呢!裴瑜见对面没反应,又继续骂道:“我调任离开这才多少时间?这刑部竟然轮到一个五品的郎中来做主了?还当真是没人了不成!?”蔺博年急了:“本官是奉尚书大人之命特地前往洛阳取证!”“取证?"裴珀面色古怪,更是笑道,“刑部向来取证是派员外郎前往,你一个郎中被外派取证好像还挺自豪。”

“你一一”

“我什么我?"裴瑜打蛇随棍上,丝毫空隙都不留给他人,“我跟你可不一样,没看到我们陆少卿都在这吗?我们这次办案的人群可都是大理寺核心人员。这可是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名额!

蔺博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,再看到裴瑜身前的男子,虽未着官服,却是自带威严,况且他先前也确实是站在前头朝旁人吩咐着什么,再看大理寺其他人也是对他十分恭敬,不由地开始怀疑。

难不成这裴琦去了大理寺没多久,又混得风生水起了?不行,他绝不能让裴瑜这般小人得志下去!蔺博年当即向陆怀砚挥泪道:“陆少卿,这裴.………表寺正实在是欺人太甚,以往他在刑部便是如此欺压我等,没想到这到了大理寺后还是不加收敛。”再看向身旁的孟淮和丁復,这两位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旁边嘀咕,方才他还瞧见那位黑壮的男人跟裴瑜发生了争吵,应该是可以拉拢的同盟!蔺博年又对这两位挑唆道:“想必二位定然也是受此困扰吧,哎,不妨移步这边我们详谈。”

丁復心中警铃大作。

移步过去干嘛!?是不是裴瑜这小子使的计谋,故意把他们都引到另一边,然后自己一人独享美食!

“好你个小子,管天管地,还想管到我们大理寺的头上?他叫什么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