匕首(2 / 3)

想起了那勺金玉满堂,吸了一口气:“挂了,我先打车回酒店。”

一辆出租车刚好送来了客人,在希尔顿门前停着。罗心蓓走出门厅,她问了司机没有别的单子,就打开车门上了车。

车门关上,罗心蓓把香奈儿包扔去一边。

“去杰奎琳。”

打表机按下,出租车悄然沿着哗啦啦的水幕造景开出了希尔顿。

此时正值傍晚,19:00,上海天色渐暗。太阳在天边红得像烧起来了一样,连着烧了一大半天。

车外温度38度,延续着白日时八月酷暑的高温。

前往外滩方向的车辆逐渐汇成了看不见头的车流。

方向盘打转,或直行。

车慢慢跟着车流开着,司机时不时抬眼瞥一眼后视镜。

后座上那个女孩自上车后就一言不发,只扭头望向窗外。

车窗外路灯把她水灵的侧脸照得脆生生的,圆乎乎的小脸,脸上却是有一种冷清清的样子。

穿了一身绿色雪纺裙,散着一头长长的棕色卷发。

司机想了想。

像雨后竹林里那种鲜灵的,还挂着雨滴的笋子。

其实话少的客人她不是没见过,就是这回,感觉这小姑娘格外内向。

“这个点去外滩好的呀,那灯全都亮起来,哦哟,漂亮得不得了。”

前排司机突然搭话,罗心蓓收回了发呆的视线。

她回过神,淡然的眼睛与后视镜中司机的眼睛对视。

“哦——”罗心蓓点了点头。

她又将脸朝向窗外。

“来旅游的呀?”司机笑眯眯地问。

罗心蓓摇摇头。

“不是。”

“本地人哦?”

“嗯。”

“哦哟。”司机大姐百灵鸟似地笑起来,“本地人回上海怎么不住家里跑去住酒店的呀?”

罗心蓓抬起手,对于这样热情的聊天,她无奈地捋了捋额前的一缕发丝。

“家里住着我爸和后妈。”她继续望向窗外。

。。。。。。

这一句话,硬生生让司机闭了嘴。

还剩8公里的路程,她没有再搭任何一句话。

“···继续关注国际新闻,美国白宫通过国防部新一轮军费拨款,据此,这已经是总统上任以来第三次增加军费开支。”

“···肯尼亚总统府附近出现恐怖袭击预警,该预警由活跃在刚果(金)区域的上帝之刃恐怖组织发出,预警发出五小时后,随后撤回。该组织声称似对下一任总统参选候选人加尔卡·曼努埃尔的政治主张表达不满···”

20:30,天色已经完全黑了,外滩彻底一片灯火通明。

杰奎琳酒店内巨大落地窗如同一幅巨幕电影,收揽外滩十里繁华。落地窗内悄无一人,电视机中央视新闻频道切换着国际战争新闻的剑拔弩张的画面。

浴室门打开,罗心蓓系着浴袍带子走出浴室。

她抓了抓刚刚吹干梳顺的头发,拿起遥控器把电视音量调大了一些。

独自一人久了,电视就是人最好的陪伴。

哪怕不看,听着声音也能让人没那么孤独。

遥控器刚扔去床上,扔在被子上的手机就响起了铃声。

“心心,你得理解你爸啊。”

罗心蓓一接起电话,入耳的就是刘云满口的苦口婆心。

得,这是又来当说客了。

看样子罗家人对她今天的表现一点都不满意。

罗心蓓捡回遥控器,她扭身将电视关掉。

“奶奶。”罗心蓓笑了一声,“我还要怎么理解?我是去他二婚现场闹场子了?还是我今天把他儿子掐死了?”

大概因为这后半句触及刘云的命根子了,这老太太在那头一下子急了。

“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···”

“奶奶。”

罗心蓓打断了刘云的撕破脸皮。

她张开嘴巴想说很多话,但最后她却只能摇摇头:“我妈走了还没两年。”

两年,尸骨未寒。

罗承康就另娶娇妻,紧锣密鼓地抱上儿子了。

真是搞笑。

他明明已经当了她19年的爸爸,却在那个小孩出生的第一天在朋友圈说什么“老天眷顾”。

甚至,她有了弟弟这件事,还是她刷朋友圈看到的。

许是那头也因为这句话而有些心虚了,突然没了声。

罗心蓓缓了缓,也不再说什么。

“你们好自为之吧。”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。

电话挂断的五分钟,刚好够刘云把一件事情添油加醋说给罗承康。

尽管五分钟后罗承康打来的这通电话在罗心蓓的意料之中,但她第一反应还是想要拒接。

可错的人又不是她。

罗心蓓转念一想,还是接起了电话。

“你跟你奶奶说什么?”

罗承康开头就是一句质问。

“我能说什么?”罗心蓓反问。

她的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:“她让我理解你,可能是想让我别把你儿子掐死。”

“心心。”罗承康放低了姿态,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