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有些太自大。我们得找人去提醒他,适当地给我们一些蚊子肉吃。”
亨利笑了一声:“我认为施耐德说的话也说到了他的心坎上,爸爸。谁会和钱过不去?毕竟那些狗屁和平的奖项可换不了金钱。他总是将军队反反复复地在叙利亚盘旋,用来吊着这一大堆的军火公司?”
“可能换来选票。”朱利安的儿子迈尔斯·布莱迪戏谑地说道。
“我们赚来了钱,用来支持他。他拿那些钱才能换成选票。”兰道夫很是耐心地对孙子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。
他说完这句话,后仰回头四处寻找着他的秘书路易的身影。
“我记得今天似乎有听证会,几点钟来着?”
对于电视上总是揪着枪击案报道个没完,兰道夫实在有些心烦了。
因为那些主持人口中总是在重复新闻时顺便将凶手所用的【布莱迪枪支公司生产的鹰眼半自动手枪】也说一遍。
他更心烦的,是因为这件事而日益渐起的请求禁枪的呼声。
“两点十分了,先生。”路易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腕上的钟表。
他很快绕过黑胡桃木的办公桌,拿起了桌上的电视遥控器。
下午两点,是最高法院第一轮关于是否拟定禁枪的听证会。
但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分钟。
路易站在电视机旁,他侧着身子,一个接一个调着频道,以防止挡住了任何一个布莱迪的视线。
“我找了汉特·布兰登,他是一个很权威的说客。”兰道夫的眼睛直视着跳动的电视画面,“那群乌合之众请不起一个像样的律师。”
他更多的言外之意,是更希望没有一个律师肯来淌这趟浑水。
兰道夫的语气轻飘飘的,但他已经变了脸色。
他的眼神中迅速出现了与他身后悬挂的父亲画像中一样的眼神。
冷漠、精明。
手搭在沙发黑色皮质扶手上,垂下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弹动几下。
踩在地毯上的皮鞋抬起,黑色西装长裤裹住的右腿搭在左腿上方。
郑非换了个坐姿,他同在场的每一个布莱迪一样,将视线投向了已经开场的电视听证会。
听证会仅开场十分钟,就已经进入了陈述的白热化阶段。
代表反对方的汉特·布兰登俨然轻松把控了在场的节奏,他轻松反驳着对方那名年轻律师的言论,甚至能让坐在案席上方中央的大法官忍不住对他的发言点了点头。
“···而你!这位伟大的母亲!”电视机中,汉特·布兰登转身看向对面的女人,“如果是你,你会怎样对待杀死你女儿的凶手?”
他并没有给那个女人张口的机会,继续大声且果决地说:“当然是还之全部的手段!”
“找一个什么东西——轻轻松松地按下一个按钮——”汉特盯着女人,“嘭——他就会死得轻而易举。”
“是什么东西?”他宽慰般地放低声线,如同魅惑人心的海妖,“一把枪。”
一把枪。
是的。
没错。
他迅速转头看向大法官,并用无与伦比的理性大声说道:“每个美国国民都有持枪的权利!这是自由。你们需要一把枪,去捍卫企图伤害你们的混蛋!”
汉特的言论掷地有声,只有一开始就不同意持枪的反对方试图辩解。
但他们无法找到如何回答“被入侵时该如何自保”的问题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汉特慷慨激昂地夺走所有的表决票。
而母亲,已经无法言语。
她坐在听证台上,用证人的身份,满含泪水地颤抖地看着汉特·布莱登的背影。
画面放大了听证会在场的每一个重要人物的表情,郑非安静地听着电视中的唇枪舌剑。
这场听证会在一开场就注定不会成为可以改变美国历史的存在。
军火、枪支——
在武器公司背后巨大的利益链面前,这些被称为偶发性的事件根本不值得一提。
最后,汉特·布莱登问在场的每一个人:“如果你出了车祸,你会认为是汽车不该存在吗?”
听证会现场一片哗然,这位最有名的说客,除了现场的摇摆的立场之外,他得到了来自布莱迪家族的掌声。
胜局已定,兰道夫十分高兴。
他站起身,高兴地伸出双手,仿佛迎接上帝在他的立场上的降临。
“多美好的世界!人们为了自由而努力着。”
手掌拍在西装马甲上,兰道夫带领着布莱迪们哈哈大笑起来。
轻笑的胸膛停止了震动,郑非慢慢收起满意的笑容,看向右手手背的双羽纹身。
走廊上一片寂静,杰森放下耳边的手机。
他坐在办公室外的长凳上,对着走廊对面的青花瓷发了几秒的呆。
几秒后,他站起身,大步冲兰道夫·布莱迪办公室的那扇双开木门走去。
办公室内的布莱迪正准备散场,兰道夫叼着雪茄,与亨利玩着室内高尔夫。
“老板。”杰森躲着兰道夫与亨利,快步走去郑非的身边。
“老板,出事了。”
耳边杰森的语气掺杂着一丝罕见的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