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多苦?倒霉死了!
事已至此,别无他法。
赵二夫人心里骂骂咧咧的,面上带出几分不耐烦,去找赵琳琅提要求。
是的,提要求,经过这些日子,赵家人已经不把赵琳琅当家人了,只看作一个能用身体换来吃食和好待遇的工具。
赵琳琅似乎已经认命,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。
听完赵二夫人的要求,见赵家其他人都一副不在意的样子,她面无表情地去找苏半夏。
“不知苏姑娘能否告知蜂巢所在?”
苏半夏指了个方向,“天色已晚,务必小心。”
想也知道赵家那几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,不可能自己去取蜂蜜,必定是让赵琳琅去的。
“多谢。”赵琳琅冲着苏半夏点头,回去告知消息。
果不其然,赵家人想吃蜂蜜却不愿动身,让她自己一个人去。
与她血脉相连的哥哥满脸的与我无关,亲祖母闭着眼假装什么都没看到,以往好成亲姐妹的堂妹以眼神催促她快去。
赵琳琅木着脸离开,只觉悲凉,陌生人会让她小心,血缘至亲却只想着趴在她身上吸血。
最初为了让她献身,还轮番劝说,又是哭诉,又是保证,说尽好话,说她是为赵家牺牲,所有人都记得她的恩情,如今已是一个眼神都嫌多。
人怎么就能善变至此?赵琳琅不懂。
“想帮她?”不知何时,林浅坐到了苏半夏身后的位置。
苏半夏嗯了一声,又说:“放心,我不会乱来。”
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,林浅还算了解她,知道她没有足够的把握不会动手,也不多劝。
救人本身是好事,可若是被赵家发现端倪,吸血虫一般咬住不放,反倒拖累云林两家就不好了。
再则,赵琳琅本人没有反抗的意愿,帮得了一次,帮不了一辈子。
这才是苏半夏没有伸出援手的原因。
林浅看向放在地上的陶罐:“蜂蜜有这么多?”
分了衙役们一小罐,这里竟还剩大半罐,那个蜂巢该有多大?
苏半夏微笑:“对啊。”
不管谁来问,那个蜂巢就是产出了这么多蜂蜜!
林浅秒懂,不再问了,老实干活。
云昭:“夏夏,我能吃吗?”
苏半夏教云昭用早孕试纸检测,确实怀孕了。
云昭将怀孕的好消息告诉家人,云家人只为此感到高兴,没人提及“没有大夫,你怎么确定?”这种事。
如今,云昭已经养成了吃之前先问苏半夏的习惯,似乎是把她当成了半个大夫。
苏半夏:“可以吃,适量就行。”
“适量?”云昭琢磨了一下,觉得吃到半饱应该没事,顿时放下心来。
这时,云诗递来一碗蜂蜜水,云昭想也没想接过就喝。
等她喝完,扭头一看,身边是三个乖乖坐着一起喝蜂蜜水的小豆丁。
云昭:“……”
她坐孩子桌?也行吧。
正好第一批烤山药熟了,先给孕妇和三个孩子,云昭就和侄子侄女换一个地方吃,省得馋到大家。
胡氏小声地道:“祖母,昭姐儿肚子里的孩子才两个月,日日这么走,是不是有点危险?”
唐静婉也很担心,她和胡氏怀孕之后都是坐稳三个月的胎再出去的,云昭这一胎着实令人担忧。
柳氏看了眼不知在想什么的苏半夏,没有参与这个话题。
这个问题老夫人早就想过了。
“普通女子怀孕后要出摊,要下地,还要照顾一家老小,她们能平安生产,昭姐儿也能。”
唐静婉无语了,普通女子和世家女子能一样吗?
“祖母,昭姐儿打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,没吃过苦。”
胡氏:“昭姐儿吃过最大的苦,怕是嫁人的这四年。”
刚说完,就收获了唐静婉的赞同眼神。
老夫人:“……”瞎说什么大实话呢?
“昭姐儿自小习武,只是和礼部尚书家定亲后,得知未婚夫不喜女子舞刀弄枪,这才改成绣花写字。”
云昭十四岁定亲,十六岁出嫁,也就是说已经六年没习武了。
胡氏和唐静婉一算时间就更担心了。
六年没习武,那和不会武有什么区别嘛?
老夫人已经劝了,没劝成功,她也没办法,胡氏和唐静婉转头去找苏半夏。
苏半夏直言道:“没事的,昭昭姐身子骨好。”
五十里就是二十五公里,听起来确实很长,可是对于一个自小习武的人来说,根本不算什么。
哪怕六年不习武,打下的底子还在那,否则二十多天折腾下来,云昭早就见红了。
再者……
见两位表嫂还是有些担心,苏半夏便说:“和离归和离,昭昭姐怀的是礼部尚书府的嫡长子,真要不舒服,可以和衙役商量,让昭昭姐坐马车。”
礼部尚书子嗣艰难,三十余岁有嫡子,四十余岁有庶子,两个儿子随父亲,一样子嗣艰难。
因着儿子来得太过艰难,礼部尚书此人格外护崽,格外不讲道理,谁敢弄他儿子,他就敢抢御史的活——儿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