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花鸡(一)(2 / 4)

肚内里塞着的果子更是散发着一股果木的清香,吸饱了鸡肉里自带的油脂,吃进嘴中也是别有滋味。

还没来得及等他好好赞扬一番,只见着他的三位同僚面部狰狞,有样学样地敲开了另一个泥壳,完全不顾形象地将鸡腿塞进嘴中。陆怀砚:“……“忒丢人了!

裴瑜的嘴上还沾染着方才吃烤兔肉时留下的酱汁,两个腮帮子满满地塞着,活像一只正在偷吃的仓鼠。虽是如此,手里争抢的动作却依然没有停下,连那竹筷都已被他扔在一旁,手上全都抓那鸡肉留下的光亮油脂。孟淮更是大快朵颐,但却是眉头紧锁,几乎是吃一口叹一声气,惹得丁復都抽出空隙发问:“老孟,这美食当前,你怎么还闷闷不乐的,”孟淮感叹一声:“我只是想着待会儿还要赶路,不然非要拿出美酒相配不可!”

“你居然还带了酒!?"丁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。孟淮连忙使了个眼色,打断他:“嘘!小声些!”这要是被陆少卿听到,他还要不要命了!

丁復压低了声音,附在他耳后轻声道:“那里还有一只鸡被泥壳包着没拆,我们两个等会偷偷用布裹起来带着,等晚上到了驿站休整的时候,再拿出来对酒当歌,你待如何?”

“好主意!"孟淮一拍大腿,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个绝妙的主意,立声道,“你快些行动,我来掩护你!”

两个人一对视,一人鬼鬼祟祟地趴在地上匍匐前进,另一个则趁机高谈阔论,试图引起其他人的注意。

“啊一一这个鸡肉真是鲜嫩,没想到外头看着脏兮兮的,竞是丝毫不影响内里的味道!”

孟淮高声开始他的诗朗诵表演。

“你们看这鸡皮,色泽油润,再看这鸡肉,肥美白嫩,最后再看这鸡骨头…这鸡骨头,这鸡骨头…”

裴瑜斜眼一笑:“这鸡骨头怎么你了。”

眼看丁復马上就要得手,而裴瑜正要转头望过去时,孟淮当机立断,大声一吼:“这鸡骨头真香啊!”

满手污泥的丁復已经将最后一只叫花鸡连泥带壳裹进布中,隔空冲着孟淮点头示意:得手了!

孟淮长吁一口,既然已经得手,他懒得再跟裴瑜周旋,眼疾手快地将最后一块鸡肉抓起。

嘿嘿,虽然他年纪大了些,但幸好眼神和手速没有拖后腿。吃得正欢的时候,就听到耳边有声音在咆哮:“一二三……我们明明打了四只山鸡啊!怎么莫名其妙就少了一只?!”“鸡呢?去哪里了?!"裴琦一边说着,还不信邪地往那火堆里翻找,越越是心√惊。

这烤熟的鸡难不成还会长了翅膀飞走了不成!?“好了。“陆怀砚也起身拍手,对众人说道,“吃饱喝足,也该出发了。”丁復和孟淮立马收拾好行囊去牵马,裴瑜还有些依依不舍,把那堆柴火堆翻了又翻。

直到双手都翻得漆黑,愣是没有找到那只失踪的叫花鸡。裴瑜恍惚了,连带着有些怀疑地问着丁復:“我们方才是打了四只鸡,是吧?”

丁復摇摇头道:“裴寺正莫不是糊涂了,一共就三只鸡啊。”说着还指着地上掉落的泥壳,数给他看:“你看,一、二、三,是三只,没错啊。”

裴琦使劲拍打了几下自己的额头,难不成真是自己迷糊了?眼见着其他人都已经收拾好东西,连那堆柴火都被已熄灭,更是心灰意冷,连翻身上马时都有些魂不守舍。

丁復偷偷贼笑道:“裴寺正怎么还在算数呢?”裴瑜摇了摇头,将杂念抛开,嘴硬道:“没什么,只是在想其他事情。”“那可不要耽误了赶路。“丁復一夹马腹,疾驰出去,只余声音还在回荡,“你就是再数,也变不出鸡来了!”

“驾一一”

裴琦看着眼前的几个身影越缩越小,即使是不甘心,也只好先一甩马鞭跟了上去。

这绝对是一起灵异事件,等到了驿站,得找陆少卿一道好好分析分析不可!临近黄昏,一行人总算是风尘仆仆赶到了驿站。下了马,一个个都是满脸黄沙,还未踏进门槛,便有驿长上前将他们拦住,恭声问道:“敢问几位尊姓大名?可有驿牒?”陆怀砚掏出角符给他核验,看了眼身后的人,说道:“大理寺办案,需在此处暂歇一日,明早启程。”

驿长验符后对着身后高呼:“备上房五间,还有热汤!”驿卒应下后,随即又上前把他们的马匹牵到马厩去饮水吃草。眼看着暮色渐起,裴琦也在最后赶了上来,开口便问道:“可有热乎的饭食?实在饿得紧了。”

丁復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,他觉得自己食量已经够大了,但跟这位比起来,实在是相形见绌了。

孟淮也适时地旁边补了一句:“方才就属你吃的最多。”不过这里的驿长闻言只是笑道:“几位还是先去上房休整片刻,待会儿下楼就能吃上了。”

陆怀砚道了声谢,随后一行人跟着引路的驿卒上楼。等到了最大的一间正厅时,驿卒停下了脚步,又将几人稍稍打量了一番,对着陆怀砚说道:“这间有雕花床,陆少卿…”话音还未落下,陆怀砚便后退两步,转身对身后的黎书禾说道:“你住这间。”

黎书禾还没反应过来,便听到那驿卒为难的声音响起:“这、这于理不合吧……”

陆怀砚语气凛然:“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