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有事回得晚,郎君都会派六安回来告知一声的。"巧银小声道,“没消息又不见人,这还是第一次吧。”
宋宝媛就近在石凳上坐下,思索片刻,还是吩咐道:“派人去郎君平日里常去的地方看看。”
“是。”
大
游船没有目的地,缓缓行驶在官渡河上。
江珂玉走出船舱,一手酒壶一手酒杯。
跟在他身后的常云柏踉踉跄跄,搭上他的肩膀才勉强站稳,“继续喝!”“你还喝?"江珂玉轻嗤,“你要喝得神志不清去投河,我可拉不住。”常云柏神色迷离,摆了摆手,“你小子咋这么能喝?你喝得也不比我们少啊,怎么一点事没有?”
他表情忿忿,“不公平,我从来就没见你喝醉过!”“你这辈子是没机会了。”
江珂玉将他推开,他失了支撑,直接倒下。江珂玉低头,轻轻踢了他一下。他翻了个身,换了个舒服的睡姿。琵琶声不绝于耳,此刻更像是催眠曲。
船舱内传出一声酒壶落地的声音,紧接着,高洛书和盛绮音一前一后走了出来,皆是面色酡红。
“小心别踩着你们大哥。“江珂玉好心提醒道。他刚说完,两人往左右栽去。
江珂玉心中一惊,虽然头脑清醒,但反应还是慢了半拍,伸手去扶时,两人已经自己调整好,安然平躺了。
好像回到书院时,偷喝了酒,大家一起躺在青草地上看星星。江珂玉无声叹息,找到空地坐下,一杯接着一杯,看着天边的月亮,继续喝着酒。
有点烦,但又不知道有什么可烦。
反正就是很烦。
“二哥。”
姑娘家如梦呓般的轻唤,像是街头淋着雨,无家可归的可怜小猫。江珂玉顿了顿,缓慢回头。
盛绮音的帽子掉了,长发散开了一半,脸颊绯红,目光闪烁,声声低喃,“二哥。”
见她半醉半醒,江珂玉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,没有在意,继续对月独酌。“二哥。”
“二哥。”
“我喜欢你。”
琵琶莫名停了。
江珂玉拿着酒杯的手定在半空,眸光微滞,人也僵住。半响,一切恢复如常,手中的酒送入嘴中,江珂玉依旧看着月亮,没有回头。
琵琶声又起了,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。